“也是啊,即使是不想与秦军交恶,行事也不该如此畏首畏尾,堕了他幽冥军的威名。”姒姜也认同。

巫长庭道:“若不是矿场的石工呢,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找错了方向?”

“可这方圆十里再无人烟,幽冥军总归不可能全部躲到地底里去了吧,就算躲地底,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这么大一群人想销声敛迹可不容易。”姒姜反驳道。

陈白起眸色沉沉,却不慌不忙道:“确也是这地最可疑,再等等吧,或许明早我便会想通一些事情。”

——

天大亮,排房的石工相继起来,他们掀开帐帘而出,秦兵们则拉来十几个食桶,给他们一一舀食,再一人分派一个干梁窝头。

石工们排着队,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井然有序,用完早饭,石工们又像往日一样背起重叠的背篓,拿起簸箕上山干活。

仅阖目养神的陈白起醒了过来,姒姜跟巫长庭倒是小歇了一会儿,但睡不踏实,四处灌风的感觉挺难受,他们望着不远处飘起的袅袅炊烟,巫长庭真诚赞道:“秦国不愧是大国,以小观大,连矿场一方都治理有方,不打骂催促,且吃食充足,难怪石工们上工从不拖沓延误。”

陈白起看了看日头,接话道:“的确,吃的好,睡的好,还不必受别的矿场监管的催鞭之刑,当真是官民一家,其乐融融啊。”

巫长庭是巫族人,他不懂,但姒姜到底是中原世族权贵中历练出来的人,他这时哪里还能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他与陈白起对视一眼:“这群石工绝对有问题,他们行动如一,缄默行事,这种风格只有军队才能训练出来的。”

陈白起看巫长庭看过来的讶异眼神,笑道:“秦王哪怕是一个治国明君,也不可能惠及每一人,这些罪役本就是为服役受苦而来,兵将向来瞧不起这类人,若在别处那是动辄便是打骂,眼露鄙夷厌烦。而并非真心来劳役的石工则会满眼颓废,能偷懒便偷懒,反正无利可图,做得多了反而害及其身。”

“可你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