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放下箸,道:“等办完秦国的事,再想法甩掉他离开。”
陈孛却忧心仲仲,他隐晦地提醒她:“这人以前就对你不怀好意,为父觉得时不宜迟,不如现在就与他划清界限!”
陈白起无语地看着父亲,实话实说道:“如今得罪了秦王,仅凭我们自己也出不了城啊。”
她还好说,但剩下他们三人怎么办?
他们所有的伪证符、节都还在后卿的手里,这咸阳出入都严防紧守,尤其现在,而他们若与后卿闹翻,除了偷渡离开别无它法。
陈孛杏眼覆翳,不甘不愿道:“那岂不是要一直受制于人?”
陈白起却道:“不急,这事我已让姒姜去办了,若他有办法替我们搞定符、节,便不用依仗后卿,再者,我信他不会加害于我们,别的暂时就多担待他些,若父亲实在不喜他……”陈白起抬起头,真诚建议道:“不如离开时,我替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多少人拿他没办法,可这难不倒陈白起。
“咳……”陈孛险些被她的话给呛住,他连忙摆手:“他是什么人啊,这种话你敢随便说——”
“若能让你消消气,我倒是可以站在这里任你打。”
一道娓娓动听声音的插入打断了陈孛的话,当他意识到这是谁在说话时,便梗着僵硬的脖子,蓦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却见换了一套广袖双丝革云暗云纹深衣、外披妆缎狐肷大氅的后卿不知何时过来了,他长得端是凤鸾无双,一身风华。
陈白起对于他的出现倒没有意外,凭她如今的耳力,自是比任何人都能更早察觉到他的到来,她也确保他只听到她最后所说的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