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言辞倒是诚恳,然而这藏头露尾之行为,确令我不敢应对。”相伯平静道。

那人回道:“你若见了我,于你并无好处。”

这话倒是有些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的意味。

相伯荀惑拍了拍压折在身上的草榍泥土,像是真诚劝服道:“若你是为求卜一事,阁下何不去寻阴阳家的人,相较于我学术不精,他们才是行家。”

更重要的是,阴阳家的人是开门做“生意”的,只要出得起他们门中要的价格,他们一般来者不拒。

那人却像曾经考虑过似的道:“若是算自身前程祸福,阴阳术倒是相宜,但若是其它,却不如先生有先天之计,所以我心中所挂念之事,还是找先生倒是更为合适。”

相伯荀惑一震。

先天之计……

先上天一步要做的事,该是怎样一件颠覆野心之事?

“阁下……只怕高看小可了?”他掩下个中情绪,自谦道。

“鬼谷新一任的鬼谷子……相伯荀惑,你担得起我的高看。”

这时,一阵猛烈刮来的风将原本平静的空气搅乱,耳边是草木刮蹭的哗哗声响,一道身影自远处迅速拉近,就像加速的画面,这个人戴着斗笠,身量很高,也很瘦,整个人的存在感像缥缈的雾意,有种空濛的虚芜感。

相伯荀惑一下被他的气压逼近,发衣乱扬。

下一秒,一只苍白、近似老树枯朽的手伸近他的额头,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