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翟其实巴不得应下这个请求,他莫名对谢郢衣的胸有成竹有信心,可他的确需要先得到主公的首肯。

可主公至今没有给他回应。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无论哪一方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楚沧月的视线像落下的雪花在茫茫夜色中不着重量地落在谢郢衣的身上,却密密匝匝,困住了他的全部,像是在衡量着什么。

谢郢衣颦了一下眉,他不了解楚沧月这个人,但陈白起却猜到几分他的心思。

“楚沧月不是一个轻信之人,更不会将筹码放在一个不了解的人身上,你需要在他面前先证明一下自己。”

陈白起给他传音道。

的确,如果勋翟应下他去试,同时亦是相当于应下禾真上人提的条件,赢自然是好,若输了……则会令楚军这边颜面尽失,连先头争来的优势也会被抹平。

毕竟禾真上人让了步,也给了彼此一个机会,只是你们应下了却办不到,这能怪谁?她也爱莫能助。

谢郢衣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转过身,俊颜似月,月华流照君,他对禾真上人道:“禾真上人,不知这盘棋可是由黑子占尽了赢面?”

他的讲话腔调不同于中原人那样靡靡清韵,而是一种弹舌绵字,句句滟滟随波,有几分异域的神秘清棱。

禾真上人本漫不经心颀赏的神态滞了一下,一是被他的“美人”所摄,二是由他所讲的话,紧接着,看他的表情便不一样了,有些诧异与狐疑。

不是吧,是真看出来了……还是猜的呀?!禾真上人不由得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