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头领瞠大眼睛,身躯本能在僵直起来,脸一下白得跟个鬼一样,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听到耳边有一道声音尾音缈缈拖长,像未断音似的……“可是并不表示,我刚不过。”

砰砰砰,三道身影顷刻间倒地,他们颈间都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影斩。

——

陈白起收势,风轻云淡,身上的气连一丝变化都没有,她扫了身后身前那些如遭雷殛,傻呆了一样的黑骑兵一眼,朝城门处走去。

她所过之径一下都分流了,像是一种惊惧的信号一样,黑骑兵急步不稳地后退,跟看怪物一样地盯着她,他们只觉手上握着的刀跟纸糊一样,再也硬挺不起来了。

没有人能拥有这样快的身手,他们甚至连她何时消失、又何时出现都不曾看见,明明他们的眼睛一直都不曾离开过她身上片刻。

这……这还是人吗?!

她慢步而过,不着暗沉劲衣,不取霜雪凝杀意,风吹衣衫鼓荡,发丝翻飞,衣香鬓影亦不为过,与在场所有人嗜血硬汉如此不同,偏生谁都没有体味到一丝柔情唯美,风情连城,只有心底的寒,心底的惊,像欲断不断的弦尽数绷紧,全身戒备,似将满城风雨颠覆。

在与勋翟他们在交身而过之际陈白起顿了一下。

“剩下的,便交还给你们了。”

谦逊、温和。

简直不像是一个刚刀起刀落便收割了黑骑头领的人讲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