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了一个位置的牙索在那惊鸿一瞥之中,好似透过光影变迁,烟尾描摹的痕迹,隐约看到了碧萝绣领中抻长一截纤白天鹅颈,纤细柔韧的背脊,与一头垂顺而下漆黑如墨的长发。
白与黑,乍一看冰致如簌雪,有种透着极限的对衬美。
他愣了一下,悄咽了一口唾沫。
“找着你要找的人了吗?”
陈白起将打滚扇翅的”巫蝶“不动声色地收进了“宠物包裹”中,想必是方才它感应到了牙索身上对谢郢衣的杀意,认定是敌人,便自行发动了攻击。
牙索并不知道陈白起在暗中又救了他一命,他正奇怪她方才的动作时,便听到她轻描淡写的问话,心思便一下又回来了。
他瞳仁偏褐黑,当情绪起伏时,便如薄焰熛炭,黑火自燃出星点。
他心中有了不安的猜测。
他二话不说又急冲冲地跑到隔避的房间找了一遍,没过一会儿,陈白起耳尖地听到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响,尔后,回来后的牙索脸色更难看了。
陈白起想望天。
要找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惜他不认得了。
当然,陈白起决定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他有机会知道。
“既未寻到人,便不要再耽搁时辰了,风雨时局,自保尚且不易,怎可将全副心肠放于它人身上,看你也不是一个柔肠多情的人啊?”
牙索被她的话挠得脑上一阵红一阵黑,他难得少年初识情愁的滋味,却被人贬低,哪怕不是情深,也是不同寻常的。
他心中恼怒她,却一个字都不想跟她再讲。
而陈白起适时又心机地补了一句:“或许,你要找的人跟城中的那些民众一般,正在某一处害怕无助地等待着你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