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子弟……”

“月氏子弟……”

“拜见君上!万福金安!”

齐吼吼地声音汇成一股还是挺有气势的,倘若能忽略那略带颤抖的尾音的话。

方才还是圣贤街八只螃蟹独横无比的稷下学生,如今一下一个个都变成了缩头鹌鹑,那畏惧的神色不似做假,也不似一般臣民对君主的仰慕敬畏,而是一种更直接尖锐、想避而远之的恐怖。

日头渐渐升起,淡淡晨曦洒在了红墙白雪的街道上,枯枝暖黄,静处双头并升,然跪落于高处楼阁飞檐下一片阴影中的众人却觉得身上的寒意更甚先前,连空气都快要冰冻凝固了一般。

“主、主君,您、您怎么来了?”巡逻卫兵终于鼓足了勇气询问了一句。

白马子啻淡淡地瞥向他,玻璃质感的目光若深殿幽沉。

问话者一对上他的视线,两眼瞪直,只觉通体一阵痛意袭来,像沸腾的血管被冰刺一下冻结了,整个人僵直绷硬。

他哆嗦了一下,就像受惊的野狗一样连爬连滚地退到队伍后方继续跪着了,却是不敢再抬头一下了。

“方才没听懂?需要孤再重复一遍?”

他声线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澈干净,但一众听了只觉寒来则暑往,暑往则寒来,冰火两重天。

埃?

有人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