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岁深根本不知道细作是何人,又如何能知道此人的字迹,想来只能用这样似是而非的手段来行事。
苏放回想一下,便气极而咳了几声,冲口道:“可信物又当何讲?”
这便是承认陈白起所猜之事为正确,先前收到信时,他们也以为是被风雪晕染了,却不曾想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白起颦眉问道:“是何信物?”
“焕仙的白帛,他惯于身边带着白帛布巾,那物染着血,必是他受了伤!”
陈白起闻言,这一刻竟荒谬地笑了。
“丞相啊丞相,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蓉虽高兴兄长如此得人心挂,可一片染血白帛,不过对方欺世盗名罢了,上面空白无一物,只不过是引导你们所思所想,所以,你们所想,不过是由你们心思所涂的字眼,那不是真相,也不是事实!”
也怪陈岁深心机深沉,他深谙人心,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如何想,心中所担忧、所害怕之事,他不过一试探便可知。
当然,此计也并非百分百成功,倘若有人觉得白帛并无意义,不深思其中含义,便会半信半疑。
可偏生误打误撞到点上,所以他们才以此染血白帛为信,被人引入瓮中。
苏放被“陈蓉”的话说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踉跄退了一步,咬牙道:“是、放、糊、涂、啊!”
他们倒不至于完全没有查探过真伪,但却只一开始的一叶蔽目,所以后面的真伪便也蒙了一层纱。
陈白起自知此刻不是追究的时候,却还是怒恼了一句:“不知穷寇莫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