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有点傻。”陈白起俯下眼道。

“狗剩”兄道:“被关了十几年,与常人有异亦实属正常。”

“既然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不如,试着唤一下白马子啻这个名字?”她捏着下巴道。

“狗剩”兄心想这也是个法子,便嚼字清楚地喊道:“白马子啻。”

“那人”一直专心在听他们讲话,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他的反应如陈白起所讲那般带着一种天然的傻气,反应慢半拍,明明看见两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善恶不辨,却不知道害怕,也没有怀疑警惕,反而扑闪一下眼睛。

那双眼倒是黑白分明,不染一丝尘疥,像孩童一般懵懂地看向世间……与他们。

“狗剩”兄见他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便颦着眉,又喊了一声:“白马子啻!”

这一声较之前略重,带着气压,顿时铺散过去,连他身后汇成蹊径哗啦啦流开的水声都被镇弱了许多。

“那人”肩膀一缩,像受惊的小鹿般带着怯。

他张嘴:“我……¥……子……”

“狗剩”兄没听懂,愣了一下,在意识到是个什么情况之后,脸色刹那间有些难看。

陈白起也有些意外,倒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这个疑似“白马子啻”的人,竟不通九州官语,估计也是没有人特意教导过他,眼下他的语言自成一派,也许是南诏话,也许是胡言乱语,总归就是没有人能够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一思及此处,“狗剩”兄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郁卒。

本来就觉得这趟任务目标有些傻痴,如今再加上双方之间语言无法沟通,那他们接下来要如何交流?

靠眼神还是靠比手势?

但“狗剩”兄不知道的是,他不懂,陈白起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