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吟了一下,想起了:“那镇疆石碑与枯骨林呢?”

“毁了。”陈岁深咬牙道。

那人闻言神色空茫了一会儿,却是洒脱一笑:“那样害人的东西本就逆天而行,如今时效将近,毁了便毁了吧。”

可陈岁深听后,却控制不住情绪,抑着嗓子与他争论:“家主,那等人平安无事从雾崖上下来,如今又渡河而逃,若不将他们趁机尽数剿灭,只怕我等去洛阳借粮一事必定会耽搁,这关乎我楚国的生死存亡,万不可有丝毫差错!”

那家主也不欲于陈岁深争口舌之辨,他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我很脆弱、我需要休息”的模样,哀声道:“嗳,你讲得不错。可我这人老了啊,便见不得血腥跟打打杀杀,追击一事便由你们主张吧,我且歇歇随后而来便是。”

瞧着他那一张掐得出水的娃娃脸,陈岁深便想呵呵了,他忍着脾性朝他拱了拱手,便集结人马,乘木伐渡河而去。

——

苇沙河岸旁的树林子的寂静被一阵马蹄声惊起雀飞鸟惊,只见楚军的一支分队人马正散在林中地毯式地搜索起来。

“仔细些,每一寸都要给我翻干净!”

“喏!”

兵卒拿着矛与戈刺划着草丛,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他们泅水而过,必是身带水血,一路必有痕迹留下,注意地面!”

“你们,随我来!”陈岁深留下一队人,自己又亲自带另一队人马去别的方向寻找。

等陈岁深等人走远,估摸着时辰,潜伏在暗中的人立马向同伴打了个手势,示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