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阁下救了我吗?”她舔了舔干起皮的嘴角。

终于,那人搁下了杯,疑是陶瓷杯轻碰木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我救了你。”

“我……认识阁下?”

陈白起觉得他的声音如琅琅珏佩扣击着实好听,但她却十分陌生。

不过听着倒是挺年轻的,她在想,怎么样一个人才能够这样大摇大摆地将她从那样四面楚歌的恶劣环境当中带走。

“认不认识又有何干系?”他道:“我救你不过一念起罢了。我见你在那样的死局之中救了鬼谷后卿未死,杀了楚国令尹孙鞅未死,掉入了冰冷湍急的湖中没死,又躲过了有趋兽本领的猫鼬严密的搜查没死,倘若便这样籍籍无名地死在了荒郊野外,倒是一桩笑谈了。”

陈白起咽了一口唾沫,她感觉她的喉咙已经干得快起火了,她戚戚道:“我觉得……咳……我若是倒在荒郊野外都未死,但最后却因这醒来无水可饮干渴而死,这岂不更是一桩笑谈?”

明明是在跟他要水喝,但她用一种“忧伤”又不失婉转客套的口气请求,倒也不会令人感到得寸进尺,心感厌恶。

其实这病人醒来要喝水实属一件正常之事,可陈白起观这人便不似正常之人,他估计并不懂这常识,再加上如今情况未明,为避免惹人不快,只能“旁敲侧听”、“委婉求取”。

那人似看了她一眼,他沉默了一会儿,便也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这水……”

陈白起见他递来便忙伸手去接,为避免动作之间扯动肌肉酸痛,令她的面部表情太过狰狞吓到她的“救命恩人”,于是她低下了头,一摸到杯橼便抵于嘴边喝了一大口,错过了听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