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宣一路疾奔至寝殿,便斥退了所有侍卫,大醉了一场,姜斐收到消息急忙赶过来时,便被已经醉得神智不清的姜宣抱着腰哭诉。

“哥,为什么我不是她的不辜负,而是她的牺牲,她何以如此狠心待我?!”

姜斐听了姜宣的话,本不解其意,后来遣心腹一打听方知前后缘由,不由得心中一酸,同时亦明白那个叫“陈焕仙”的同窗再次伤了他。

“那阿兄便杀了她!”姜斐一向斯文儒雅的面上露出冷意。

“不要——”姜宣却急声阻道:“不要杀她……为何要杀她?只要、只要杀了孟尝君,杀了那该死的田文,她便会知道,我方才是她最正确的选择……”

姜斐低头,怒其不急道:“你对她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姜宣忽然怔愣了一下,他似呓语般道:“我方才也对她讲过这句话……我讲她为何要执迷不悟?却原来我与她是一般的,她越不放手,我便亦不会放手,我与她竟是如此相似,不亲眼看到结局便是死亦不会瞑目的啊……”

姜斐见他断断续续讲完一番醉话,便闭上了眼睛,他长叹了一声。

“宣弟,你放心,你想要陈焕仙,想要孟尝君的命,阿兄定会倾尽全力,替你达成心愿的!”

——

吱吱吱——窗外风声不停,传来树叶跟房檐的摩擦之音。

陈白起于睡梦之中蓦地睁开了眼睛。

她侧过眼,透过窗棂缝隙射进的月光,看到了她枕边的“小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