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了,一会儿该咱们时,靠近了便能看清。”

这时,随着秦国车辕跟甲士不断地朝前涌进,沛南山长代表樾麓书院也随秦队被导引安置,而被滞留下来的姬韫他们则走了过来。

“焕仙,秦国的车队已经要入城了,接下该我们了。”姬韫道。

陈白起点头。

要说,他们这边的队伍的确太寒酸些,既没有拉风的战车擂鼓,也没有威武的甲士铺列成队,只有一辆由秦国那方暂借来的轺车,而随从便只有陈白起、魏腌、姬韫、姒姜、幺马等几人伴其左右。

当秦国的队伍入城时,即使隔这么远,他们也听到了如雷般的狂欢喜庆声,像快掀了这片天地一般。

而相对那边的热闹非凡,他们这队便被映衬得更加“单薄”冷清。

孟尝君乘着轺车,闭目养神,既没对城中的况景感到饮羡,也没对目下的情景感到心虚,端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我感觉有点……”幺马咳嗽一声,两眼因一时找不着位置放,只能垂下。

姒姜在他旁边,他的未尽之语,他表示:“我懂。”

他们眼下正走进魏国两千甲士铸的人墙甬道中,被这么千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他们甚至感觉到被人观察到纤毫毕现的程度,这种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状态的确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魏腌挺着宽厚的胸膛,扬着下巴,看起来挺无畏的模样,但实则背脊的肌肉始终绷得紧紧的,连姬韫都微颦了颦眉,调整呼吸,面作正常。

要说唯二神色不变的便是轺车上的孟尝君与随车而行的陈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