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辣辣的眼神直看得陈白起感到“不自在”地转开眼,雌女方乐呵呵地掩嘴如风铃般笑了一声。
她从车的格板下提出一壶酒来,轻晃了两下,然后转过头斜视于窗外,那纤白而细的脖颈倾斜出一道诱惑的弧度。
“你看,这会儿外边儿下着这样大的雨,估计一时半会儿车队也是上不了路的,不如咱们便在车内小酌一会儿?”
陈白起听着她那番拿捏着腔调的“柔声细语”相问,想着若是一般男人的确很难抗拒美人的献殷勤吧。
如今她也是个男的,于是,她也“色令智昏”点头。
窗外的雨势仍旧颇大,坠落的雨滴被狂风吹得“噼里啪啦”地击打在窗棂上,那杂乱吵嘈的声音听久了倒显得车内却一派平和,甚至有着几分和乐融融。
雌女常年走南闯北,擅惯看人下菜碟,讲起话来舌灿莲花,她利用女人特有的温软甜腻,像一个知心姐姐一般哄着陈白起喝了好些酒,自己却仍旧小口抿着。
喝酒虽无下酒菜,可她却讲些她在行商路途中遇上的奇人异事,另外又挑些陈白起感兴趣的事情来引人入胜,如此一来,陈白起心神分散,便也没注意到酒量分寸。
如此连哄带骗,直看到陈白起喝得面惹飞霞,眼中有着几分朦胧醉意之时,她方收住了口,她拿根手指挑起陈白起的下巴,笑盈弯睫,唇角上勾道:“陈郎君,奴家这酒如何?”
说完,还暧昧地呵了一口香气在她面上。
陈白起笑了笑,带着几分傻气,她眼神已经有些飘忽了:“不错,不错……甜甜的呢,是用果子酿的吧。”
雌女一愣,然后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盯着她:“你倒真是有见识啊。”
眼下九州只有用麦黍、高粱等谷物酿造的酒,果子酿的这种酒完全是个稀罕、甚至是前所未闻的一件事情,她敢打包票这件事情除了误打误撞成功了的那位酿酒师之外,便只有她一个人知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