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南山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中带着愁意:“你啊,越这样讲,我便越担心。”

陈白起这下也不笑了,她眸溜溜一转,便奇怪道:“山长,这眼下这种神态跟语气,不知为何令焕仙想起了我那早逝的先父。”

沛南山长闻言,表情一僵,手半天没动。

“先、先父?”

他有这么老吗?

陈白起偏头打量了一下,又摇头道:“哦,这样一看,倒也不像了,先父可没有山长这般仙姿玉质、年轻温柔。”

陈白起这一番夸赞的大白话一下便令百里沛南耳根红了红。

陈白起笑:“不过你们关怀焕仙的眼神当真一模一样。”

陈焕仙的父亲是怎么样的陈白起不知道,但陈孛却总拿这样的眼神委屈巴巴地愁她,就好像她是个什么都不懂却硬要甩开父母的手出门闯荡的孩子似的。

他不自在地瞪她:“焕仙,我怎能与你父亲相比,你……”

陈白起嘿嘿一笑,打断了他:“是焕仙出口无状,恩师莫怪了,这样晚了,若是一般人只怕早该入睡了,山长,你一路辛苦了,便是也早些歇息吧,焕仙这便告辞,不打扰了。”

陈白起打趣完山长后,便起身准备走了。

百里沛南见她走到开口准备开门时,又喊住了她。

“焕仙,孟尝君疑心重,你莫要与秦国的人走得太近。”

这倒是知道劝着她,替她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