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完后,她暗自嘀咕,这倒是奇了,她不过稍稍施展一点瞳术,连黄金瞳都不曾变换,接道理说以稽婴这等心机深沉之人不该如此轻易地便被她迷惑住了才对,可事实上她十分顺利地便令他改口了。

唯一可能的便是他方才心绪不定,便是不知方才他在想些什么方令她轻易地便侵入了。

“哦对了,本相前几日得了一罐叶珍茶,据闻疲惫之人若饮之便能够周身放松,其香气迷人,值得一品。眼下日头尚早,倒不便前往拜访,不如焕仙与本相先行聚一聚品品,稍时再行出发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牵过陈白起的手便朝着室内走去,而陈白起的心思却始终放在了相伯先生的“病”之上,倒一时不防被他“拖”着走了。

虽然她很想第一时挣开,但想到自己才刚对他有所相求,转眼间便嫌弃地甩开人家未免太过翻脸绝情,于是只能忍耐着,等他意识到不妥再自行放开吧。

“随丞相之意。”

午时,稽婴便信守承诺向赢稷申请了出城令,领着陈白起一块儿出了城,他们坐在马车上一路行驶朝西,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到达一处偏僻的山谷,只见山谷内一片绿意盎然,溪水潺潺,那一片碧毯的山坡上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远远便觉香气郁馥,蝴蝶翩翩起舞,远处瞧去简直美不胜收,宛如来临百花仙境。

而在仙境中央的山坡高处有一间茅草屋,而这间茅屋便是相伯先生的离世居所。

“别太靠近,这里面布了阵法。”稽婴下了马车便向陈白起叮嘱了一句。

陈白起点头,随后亦下了车。

陈白起环顾四周,一面赞叹颀赏,一面问道:“相伯先生便是一人住在此处,不知是谁在照顾相伯先生的起居病痛?”

“除了南烛小童外,便无一人,先生不愿任何人照顾他,他便是世上难得的圣手,他看不好的病又有谁能够治好?主公尊重先生的决定,便允了他,不过在谷外却是布满了宫中的人,你倒不必担心,主公将先生看得很重,自不会让他一人在此遇险。”稽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