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山长你的战场并不在秦国,而是在齐国,在那里你能够发挥的力量绝对出乎你的意料,焕仙只希望当我完成任务回国的时候,山长已经变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见陈白起终是将话说透说明了,百里沛南也无话可说了。

他发现他虽在辨论会上口战群儒,朝堂上能言善道,但一对上“陈焕仙”,他只有被说服的份。

他强势,以怒火想强硬地压制她,但她却软言相劝,他示弱,以惨痛过往消磨她的意志,但她却以强势的模样来打消他一切顾虑。

想到这里,百里沛南真的是感觉对这个徒弟自愧不如,她的内心是如此地坚定,无论哪一种“方法”到了她那里,都是不奏效的,所以最后不是他说服了她,而是被她说服。

一旦认输了,心中潜藏在最深处的感受便一下涌了下来。

百里沛南语气很轻、很低,像吐气一样呼出一句:“焕仙,山长是真的担心你啊。”

陈白起眼神一动,见山长眉心拧紧成川,那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与长年浸于书海温文尔雅融合成一种独特的气质。

如果不让他彻底放心,只怕在他眼中的她,就如同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脆弱,便随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这或许是所有长者的通病吧,哪怕是他们引以为傲、亲眼印证过能够独立的后辈,也总会有一种迷之担忧存在。

陈白起没出声,而是伸出一只手举起。

百里沛南眼神一定,看着她举起的白嫩手掌,又看向她的脸

没看懂。

“山长,与我三击掌为约吧,只要是与你约定的事情,在处理墨家事情的期间,我便绝不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