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伯先生瞳仁一怔,表情有那么片刻的懵。

这一刻,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连呼吸都能喷洒到彼此的脸上,在这突然变得狭窄的空间内,唯“陈焕仙”的一双灿若星唇的眸子清晰深刻,剥压了他的全部视野,除了她,其余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先生方才讲焕仙桃花旺,且还不论男女,焕仙便不知这些桃花,是不是都会如先生这般地令人……”

她微微偏着头,讲话时声音像含着一团迷雾,蒙蒙绵绵地,不故作世故勾人,亦没有缠绵悱恻,但她尾音故意拖长,却有一种欲拒还迎的错觉。

相伯先生看着她,她在笑,笑得并不旖旎多情,甚至是一种十分无辜单纯的笑。

但偏偏她就是操着这样的一种天真纯真的笑,在、在、在调戏他?!

相伯先生倒吸一口气。

“你们在讲什么,为何忽然贴得这般近!”

稽婴见气氛古怪,眯起眼怪声怪气地边问道。

“焕仙,不可对相伯先生无礼。”百里沛南亦于一旁附声道,虽说他并没有听清焕仙与相伯先生的低声细语,但焕仙这样忽然挨近先生的举动便是大大的不妥当。

陈白起挺直背脊重新坐好,眨眼便是一脸正人君子的端然洁白心。

“焕仙不敢。”

稽婴一瞧,嚯,这么正儿八经的,看起来也不像在谈什么私密事情的模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