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婴立刻就止住了动作,好像从她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什么。

她想自己解决问题,并不希望别人代劳。

百里沛南明显也看出了“陈焕仙”的意思,于是亦没有插话,安静地待在一旁。

事已至此,他也看得出相伯先生对“焕仙”好似有成见,至少,没有表面所见的那样和善。

“不知先生可是在生焕仙的气?”陈白起抬眸,阗黑的眸子一瞬不眨,便直接问道。

百里沛南闻言,第一时便不解地看向相伯先生。

他说不明道不明地也感受到了一丝相伯先生对焕仙的不喜,只是他不解,这相伯先生与焕仙素未谋面,何以会对她生有成见?

稽婴亦是相同的想法。

相伯先生闻言,握拳抵唇咳嗽了两声,方抬眸,那眸似清山浮水,倒影翩翩,他弯唇一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哦,何以见得?”

见他并没否认,陈白起便更确定了。

她斟酌了一番,道:“先生可是认为焕仙是故意装病,劳先生来这一趟受累了?”

相伯先生眉下长睫如栩,落下的两片剪影峰峦叠障,他眉眼淡淡,含笑不语。

百里沛南与稽婴都一同看向相伯先生,想知道陈焕仙猜得对不对,可相伯先生的表情太正常了,温软得有些病态的弱气,却又美得妖异,令人十分看不透底细。

看这表情……看来不是了。

陈白起倒是将相伯先生的情绪把握得比较精准,于是她便又猜:“先生可是觉得焕仙礼数不周,且样貌……不安份守纪,因此惹先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