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婴侧过眸,朝着赢稷小幅度地眨了一下眼。

可以跳了。

赢稷没看稽婴,他转过身,看了陈白起一眼,见她睁着一双懵懂又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似有万语千言,动人得紧,他忍了忍,便伸手朝上盖了去。

陈白起只觉眼前霎那间便黑了。

“别将眼睛睁那么大,一会儿的事,无须看太仔细。”每个字从他的薄唇吐出,听在她耳中,抑扬顿错,磁性而温柔,像重力的吸引。

陈白起一时之间没动,直到他那宽厚、温热的手掌离开她清凉的羽睫后,方重新睁开了眼。

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赢稷站了起来,他今夜赴宴穿着一身用上好精铁特殊打制的甲胄,薄软贴身而又极为坚挺,甲叶摩擦时便发出清亮的振音,这一身钢硬笔挺的装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俨然一个威严、华丽且极有气度的弄权者。

可以说,只在他出现的地方,便是万众瞩目。

他一言不发,便将怀中的青铜“虎符”掏出,搁在了桌面之上。

“此物,乃秦国虎符。”

当“虎符”一出,席坐上的所有人眼神一下便变了。

如意姬看着“虎符”,脸上的笑意有着掩饰不住的粲然,她连声音都一并颤抖着:“大、大公子……”

赢稷道:“这是否算得上是最大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