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姬一愣,眼露不解,而那舞动的身姿亦缓慢了下来。
这时,场下的众宾客也都一并傻眼了。
她、她、她在干嘛?
为何当众脱衣解带,她莫非因为如意姬的风彩过甚,便自暴自弃了不成?
天香阁二楼廊厢内,赢稷一双剑飞入鬓的浓眉骤然拧紧,他灼灼地望着舞台之上当众脱衣的“湘女”,险些将手上的铜制酒爵给生生捏变了型。
此刻,他的心是滚烫的,但眼却是极冷的。
一旁的赢虔则瞠大眼,笑染满颊,忍住想鼓掌激赏的冲动,拿兴奋有趣的眼神鼓舞着下方脱衣的“湘女”。
“此女,脱衣甚妙啊……”
其它人则嗤笑一声,不与苟同。
稽婴坐在赢稷旁,自然看得出他在闻言时,浑身徒然一僵,那压抑着的阴郁森意令他怕他一个冲动便举剑将赢虔那蠢货给宰了,唯靠近赢稷耳边,出声安抚一句:“我瞧她怕不是在胡闹,能唱得出那般歌声与词曲之女,你该相信她。”
赢稷斜睨了稽婴一眼,见他不似在说反话,这才一点一点松开眉心,放开按剑的手,稳坐下来。
而稽婴见此,既感惊讶又有一些好笑。
他从不知一向老成持重、甚至有些老僧入定的好友竟真对这乐伎有了在意,以往从不知他有这般气性,以为他这一生估计只会在国事政事上费心,却不料,原来当他碰上他在意的姑子时,会是这般护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