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将她领了进去,第一层楼底看起来很宽阔,地面上还铺有木板,只是里面却没有任何摆设,没有厅、没有房、没有室,只有房柱形成的四方格局,陈白起踏入环视一周,便猜测第一层估计不住人,但地面有重物压辗过的痕迹,她想这个地方本有其它用途,只是如今废弃只剩框架。

从侧梯拾级而下,栏杆东西方位,暗角柱垣,陈白起抬头,余光有什么物体闪避而过,她眸光一闪,察觉到有人的存在。

进入了这个地方,忽然陈白起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若说将人按排在外面听候派遣是因为需要,那么在居住所安排人手必然是为了防备或者在戒备着什么。

若这些人手是后卿安排的,那么他到底在戒备什么?

一个来狩猎的人,还会戒备“猎物”?

或者也不一定是“猎物”,而是别的什么。

无论是什么,对于后卿而言,他内心必定认为这个地方并不安全。

在这样一个居住着残缺异色人群的北外巷子,在她看来除了他们身上的诡异之处,在其它方面并没有特别危险的地方。

北外巷子的人不懂武,这个她特地观察过,也不会制毒或医,因为他们若得病只会秘密从外偷渡医者来,并没有办法自行解决。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在夜间视力为零,五感几近丧失,大多数如木偶般,这样的人根本无足为患不是吗。

但令后卿这样自负的人去戒备,她觉得必有理由。

上了楼,后卿随意指了一个房间,便将她留下独自离开了。

他一离开,陈白起便压抑不住喉咙的痒意,猛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