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看见他的时候,总会令她多出几分念想。

她身上披了一件毛绒又厚沉的红褐色狐衣,一看便像是女款的那种,也不知他从哪里掇拾来的,不过也因为有它,令她本来有些僵冻的腿脚一下便缓和了许多。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乌黑地珠子晶莹剔透,像雪一样。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后卿心中忽然有些软意,他轻拍着她肩臂上的雪,轻声问道:“冷吗?”

陈白起保持着现状,没有开口说话。

后卿笑了笑,收回了手,盯着她的眼睛:“你可知,这世上或许有许多无偿救助之仁,却更多的一些见死不救之恶。”他的视线抚过陈白起颊边薄透的白霜,又道:“某向来自诩为大恶之人,将你带入此处营地,便已算是难得了,若你还想活着离开北外巷子,则需付出些什么才对。”

陈白起依旧静静地看着他,像没听懂,也像充耳不闻。

“陈焕仙……”后卿唤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反应,这才颦了颦眉,似遇到了一个难解之题一般,又从唇齿间轻轻嗌出了一个令陈白起终于变了色的名字:“或者,陈蓉?”

陈白起睫毛一下掀开,眼珠子定定地,像僵直了般。

后卿似瞧着有趣,目光越来越玩味,越来越幽暗:“陈蓉乃一舞姬,而陈焕仙却是一堂堂丈夫,两者不可兼存,那么,你可否告知于某,你究竟是郎君还是姑子?”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一计响雷,将陈白起的耳膜都给炸响了。

她终于明白了今日后卿出现在她面前的目的了。

也知道了,这些日子他估计也都没闲着。

她这是被人给起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