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白起也觉得奇怪,按理这些商队与野闾队伍只要知道这片穴居是书院士子在借住,通常都会退而避之,如此大大咧咧挨邻而居,着实不符合常理。

小白实播中……

张仪满脸压抑地冲入,沛南山长此刻正与其它两位先生谈话,他听到动静一回头,便听到张仪克制不住喉中冲动道:“山长,何以走商与奚女会在此处?”

奚女=妓女。

沛南山长怔了一下,见张仪如此激动,便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柔声解释道:“细雪漫路,一时半会儿他们亦无处可落脚……”

张仪沉声道:“山长知道我问的并非此事。”

沛南山长怔了一会儿,看向左右,便让其它人先退出,方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此事乃……孟尝君之令。”

张仪顿时勃然大怒。

“好一个荒堂之人!”

沛南山长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的确荒堂,当他看到这群野汉走商与俗媚奚女领着印着他私鉴信函时,其心情简单无以言喻。

“那走商……”

“走商实乃孟尝君之蝇苟私扈。”

“就为了发难财?!”张仪不可思议道。

沛南山长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看着张仪的眼睛,道:“此番汾海郡之势本就凶险艰难,暴徒与祸疫令其雪上加霜,郡中百姓缺衣少食,哪怕他们是怀揣着另有目的,但对汾海郡的人而言亦是一件好事。”

张仪闻言,诧异地看了沛南山长一眼,但一眼之后,却又艰难地垂下眼,晦黯的神色渐渐沉默了下来。

沛南山长见他似想通了,方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张仪心中仍憋闷得很,但沛南山长的话却不能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