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南山长看着她,一眼不眨,却见她突地豁然一笑:“山长,弟子怨你什么,天作孽尤可活,但自作孽不可活啊。”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沛南山长从不曾听人说过,一时不解其意,但慢慢品味下来却心起波涛海汹涌,忍不住将其牢牢记在脑海之中。

此时此刻,沛南山长已然多少有些明白了陈白起此人。

只觉自己再提此事,倒显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要交待的事情也交待完了,你且先回去吧,只记得每日这个时辰来这茅屋一趟即可。”沛南山长挥挥袖,已转身过去。

陈白起看得出来沛南山长心中藏着事,便亦不打扰他了,再次行礼一拜后,便转身离去。

只是在离去之时,不经意视线扫过路旁的一块石碑时,整个人愣住了,目光有些发直。

“山长,请问这块碑的词乃何人……所刻?”

见鬼了,她竟见到了之前自己写给莫荆门楹的那句对词。

沛南山长转身,朝她的视线望去,看到那一块刚铭刻好不久的石碑,又看了陈白起一眼。

果然是她啊,这般才气、又是这般傲气凌云之人啊。

“这事问他作甚,何不亲自来问问我?”

第339章 主公,与莫荆的相互摸底

“这事问他作甚,何不亲自来问问我?”

一道冷漠如石却又夹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冷痞声音从陈白起身后骤然响起。

陈白起下意识一回头,视线正好看到站在竹篱外,一身黑袍钟馗虬髯的莫荆。

今日的莫荆,在穿着上稍微收拾了一番,不再像在山下那般一瞧不是屠夫便是猎人那般穷酸寒碜,而是搭了一套胡服革靴,一头乱糟糟似熊的头发也扎得盘顺,唯有一脸的胡子依旧没剃,粗黝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