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对他的话、甚至声音都没有反应。

姒姜呼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你不是一早便知结果会是如此,又何以拿早知道的事来郁闷自已,闷闷不乐呢?”

陈白起这下才出声道:“相伴数年,他总是最明白我的一人,如今人离开了,到底是不舍的。”

姒姜道:“既是不舍,何以不出声挽留?你知道只要你开口,他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陈白起摇头:“我是不会开口的。”

语讫,便一若往常般无事,她缓步转身朝回城的方向走去。

她什么都明白,又如何开口挽留呢?

而姒姜则站在了原地,他掉头望向蛮夷大军离去的方向,心中暗忖——其实说巨是石头倒是说反了,他其实很聪明。

他明白他继续这样留在陈白起的身边,迟早只会变成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他毅然放弃她身边的位置,在外替她征战沙场铺立建业,只最到时候他功满归来,于陈白起而言,便是一种无可取代。

所以孰轻孰重,在这种大问题上面,他倒是掂量得清清楚楚。

大智若愚啊。

姒姜嘴角徐徐展开一抹笑,他道:“巨啊,期待你的再次归来。”

在山城的一处樟树林的隐秘矮坡处,叶叶片片遮影处,一名身着长襟青衫,披着青裘银鼠外袍的青年男子眺望着前方最终落幕的战局,意味不明地笑着。

“你说,这公子沧月究竟前世修了什么福,这无论遇上何等危难紧急,总能够化险为虞,令人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