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神色寞寞地拱手打算请辞,却不料梅玉夫人一把紧攥住了她的手:“等等。”

陈白起眸仁一动,却不动声色。

“我替你占卜。”梅玉夫人坚定道。

陈白起眼睛一亮,颀喜了一瞬,却又开始迟疑了:“梅姨,可柳叔言……”

“无妨的,当初离开阴阳家时,与之决绝曾一口应下绝不再使用阴阳术,但……但倘若樊篱不在,吾活着亦有何意义!”梅玉夫人抹泪道。

陈白起拍了拍其手。

姒姜于廊芜下看似目不斜视,一派正经,实则暗中一直偷窥着草堂内的情景,一开始他还奇怪陈白起竟会自愿舍药离去,完全不符合她平日的“周扒皮”形象,而后,当他见陈白起这般浮夸故作推辞的“作态”,当即嘴角一抽。

这人啊,忒无耻了!

明晃晃的以退为进,偏生还给人留下良善、仁义的作派,这下算是买卖仁义皆在了,稳赚不赔啊。

梅玉夫妇虽然亦是眼明心亮,但他们却无法不去感激陈白起,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便不会了解,陈白起这番献药之举,予他们夫妇的恩情有多大。

歇过午膳后,梅玉夫人知陈白起心急,便替她占卜,而柳樊篱因身体不适的缘故并未露面,仍在休息。

战国的占卜与后世的占卜稍不同,他们是在刮磨得很光滑的龟甲或兽骨上,钻凿一个圆形的凹缺,然后用火烧灼,然后围绕着钻凿的地方,则会现出裂纹。

然后占卜者根据这些裂纹,便可可以知道所问的事情的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