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纯善易欺了,哪怕被陈娇娘算计伤害了这么多次,却仍旧能够保持着本性的厚德载物、冰壑玉壶,也难怪这丧心病狂的陈娇娘耍尽了心机手段地想要将他推倒,主要是越禁欲的冷清越能够引来兽性大发。

“这药……不行。”陈白起推开药。

“女郎,喝。”巨以为陈白起是抗拒这药苦,便固执地将药再推进一分,他嘴笨,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劝诫,只懂结结巴巴重复道:“喝,喝了好,喝……”

陈白起虽然对中医不精,却也因为曾研究过古时一些医学奇迹的医学家而侧面了解过一些中药偏方,后来因为年纪越来越大经常熬夜导致神经衰弱跟偏头痛,于是又对中药的养生方开始看重收集了起来。

因此她对中药的味道还是很熟的,从这一碗黑药中她能嗅出几味常见滋补去寒的,可……这对她目前的病情根本无效啊。

她如今伤在脑袋,即使不是脑震荡,也是需要用上止痛、安神定志、趋风,像这种乱来的药方却是不行的。

但巨并不知道陈白起想的这些,他只以为陈娇娘又跟以前一样又任性骄气,不肯喝药。

“丹参、当归、赤芍、淮牛膝,川芎、石菖蒲、钩藤、白芷各,生龙骨、生牡蛎,红花、桃仁、生甘草……这些,你去问一问他……可有?”

“……”巨闻言茫然地睁着一双死鱼眼,久久没应声。

看着他虽然依旧面摊着,却散发着一种浓浓“完全听不懂、也记不住主人的话愧疚得想自裁”的低迷情绪,陈白起又开始习惯性头痛地暗叹一声。

“巨,姐……姐夫如今在哪?”陈白起提起这个男人多少有些古怪的别扭感。

巨平淡道:“他去找药草了。”

“如果他回来了,你就让他来我这儿一趟。”陈白起懒懒阖上眼眸。

巨一愣,一时辨不清陈白起的意图,许久才慢吞吞地应道:“嗯,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