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忆害人 差异

{}无弹窗马车飞驰,官道上戒备森严的侍卫面容严肃,一阵尘烟扬起,齐昭都城门大开,大小官员黑压压地站满两侧,为首一匹黑马飞快驰来。

“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郑郡守已经来不及想别的,赶紧挥散一干大小官员,恭敬地站在城门边上,远远地看到戒备森严的皇家侍卫队进入城门。

及近,一辆马车来到城门之前,停了下来,大小官员看也不敢看,只看到身旁众人一溜的跪了下去。

只见为首的是那熟悉的月白色长袍,郑郡守送了一口气,带着手下一众大小官员上前几步,恭敬地跪拜在地。

“齐昭都郡守郑厘拜见君上。”郑郡守声音带着中年男子的洪亮沉稳,是君上,看来他想多了,那什么公主也是自个黄汤多了想出来的。

一袭白衫的身影已经下马,走向马车,缓缓地打开车帘。

九念踟蹰着,她是该先露出一只脚,还是露出一只手?电视里怎么来着,吃了一个多月乱七八糟的东西忘得差不过了。

“公主。”男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气息温软,就像拿着七彩的棒棒糖在幼儿园大门口的大灰狼叔叔。

“小朋友快过来,棒棒糖就送给你。”

九念一咬牙,直接抬脚跨出马车。

“拜见公主。”郑郡守的心中巨塔倒塌的同时,眼疾口快的出声,顿时,身后惊慌的、压抑的、失措的的声音响起。

顿时间,礼拜声中,荡起了各色各样的浪。

什么?公主找到了?

那个消失了三年的公主找到了?

大人这么大的事一点口风都不漏,这不是坑战友么?

也是,不然郑夫人大哥会屁颠屁颠的赶过来,太不够意思了,早知道,半夜前就送信给我那表亲。

赶紧,赶紧,打听到公主君上回朝都的路线。没拍到马屁股上,马蹄上也要好好表现一番。

“平身。”身后响起庄严地声音,礼官有序地命令着众人散开,道路直接通向别宫,皇家侍卫队的人立刻接替了别宫的原来的侍卫。

九念迈着沉稳的步伐,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官员,突然想起老爷子手下的那些人,每次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双手交握在前,唤一声“九小姐”。

老爷子说,看一个人忠不忠心,要看他的眼睛,就像宗旭,把你交给他是一百个放心。

宗旭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忠犬,在最后的关头,替她挡了祁呈射来的子弹,可是,也没有挡住祁呈要杀她的心,她死前就看着宗旭瞪大的双眼直直看着她的方向,满眼的担心与绝望。

“公主。”耳边的声音轻柔和煦,岑九念回头,不经意对上那双眼睛,那眼睛里的神情与宗旭一般,可是却比宗旭的那双眼眸漂亮了许多,如揉碎了一池碧水,耀眼地让岑九念又不敢确定。

面前的条件太诱惑,那个叫岑合卿的男子容貌太突破她的审美观,让她看一眼都不会忘记,就如第一眼看到祁呈。

老爷子说,越美的东西越毒,比如毒蛇、比如蘑菇。

放男人身上一样管用,不要问为什么,祁呈就是。

所以,自从见到这个叫做“君上”的男子,岑九念潜意识里想要逃,这种意识随着男子不断地试探接近,不断地软玉温香的诱惑,就越来越强烈。

可是,温泉也不错,糕点也还爽口,能不能等她享受这个一两个月,彻底放松了他们的警惕再溜也不迟……

别宫翘梁端精致的鸟兽雕在烈日中投下清晰的光影,阴影下的巨型石阶白净光滑,带来一丝凉爽,宽厚繁雕的朱红大门上,有着相传是日落国先族留下的吉祥花纹。

这相同的花纹,与朝宫的殿前几无差别巨大石阶。让站在殿前的男子恍惚间已经在朝都,甚至耳边隐约传来的水声,仿佛屋内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

“合卿,快进来。”

是的,他该进去,就想以往一样,毫不犹豫地跨出这一步。一推门,门后便是熟悉的容颜,看他的时候眼里只有他,带着羞怯,神情却是愉悦的,会因为他晚到一步不满,会窝在他怀里粘着他,说任何想说的事。

可是……

脚向前一步,修长的手指几乎触碰到精致铜把手,却失去了推开的勇气。

三年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一双透彻如琉璃一般的目光对他升起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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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的脚步轻快,日落国一个边远郡县竟然还有这样一座别宫,而且不可思议地维护的如此好。虽然,以前,只是在地图上看到过,介绍说,这是日落国建国先族建立的别宫,先王与公主一次也未来过。

半个时辰前,君上进入别宫,那平静如常的神色,就和三年前王宫内一般无异的场景。顿时觉得自个的担心是多余的。君上是谁?那可是公主最信任的人,

三天,不超过三天,那个满心都是君上的公主肯定就回来了。

河图嘴角一咧,从找到公主开始的慌措不安直到见到君上那一刻,才妥妥地安下心来。有君上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君——”河图脚步一顿,口中的话还没喊出口,就被自个及时掐断在喉咙里。

那一袭白色的身影是君上没错呀,可是君上怎么站在殿外?还好,还好,君上没有发现他,君上被赶出来了?

河图眼珠一惊,想起有这个可能性,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的见证者,立刻马上趁着未被发现消失。

顿时脚步连功力都用了上来,憋着一口气,朝着一旁唯一的暗处闪去。不想,暗处,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袭来,河图一惊,好在憋足的功力、敏捷的反应过来,朝着暗中黑影而去,不想,一招,就仅仅一招,河图已经被制住。

“岑……”河图挣扎着,来人手一松,已经退到足够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