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陈老太太的院子,谢良辰忙挽起袖子进了灶房。
宋羡坐在院子里,陈子庚端了野薄荷水到宋羡跟前,这水与李佑在府衙喝的一样,虽然宋羡没有亲眼去看李佑的茶碗,却能闻到野薄荷的清香。
端起茶来喝,宋羡尝到了沁人心脾的味道。
宋羡在喝茶,灶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陈老太太在灶房中插不上手,就坐在灶房门口搓羊毛。
宋羡恍然想起幼时他在祖母屋子里读书的情形,那时候祖母身子还不错,就坐在榻上做针线陪着他,父亲也常常会过来,听他背书,教他练剑。
他喜欢听父亲讲军中的事,知晓军中凶险,他暗暗下决心要读兵书,练骑射,将来有一日与父亲并肩立于战场之上,他会做先锋保护父亲。
他得偿所愿地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可最终结果,他没有成为宋启正战场上的左膀右臂,反而因此被宋启正忌惮。
可笑的不知是他的初心,还是现如今的结果。
宋羡恍然回过神来,他许久没有想这些了,大约是陈家村给他有种安谧的感觉,让他一时卸下了防备。
陈子庚陪在宋羡身边,宋羡不说话,他也不好奇,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看在常安眼里,竟然也坐出几分世事安好的气氛来。
宋羡抬起眼睛,看到了立在院子里的箭靶,然后道:“你练箭了?”
陈子庚应声:“我与阿姐,还有黑蛋他们都在练箭,用的是二叔给我们做的猎弓。”
宋羡道:“拿来我瞧瞧。”
陈子庚应声转身跑进屋子里。
宋羡这才去打量陈老太太祖孙三人住的房子,房子显然也是刚刚修葺过,房顶的稻草铺得很厚,柴房里满满的都是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