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之子名唤薛蝌,他沉声道:“倘若没有近日这事,我们自可放心上京,如今出了张槐这事,叫我们如何敢这般留母亲一人在此?若是那厮再来府上混闹,母亲又该当如何应对?
母亲不必担心,我已经作书一封递与婶婶,想来婶婶会帮我们的”
嫡长子承袭制度的残酷之处就在此。一朝分家,不论是家产还是祖宗恩荫、人脉,都归于大房,分出去的子嗣,好歹只能看个人了。
偌大的薛家,如今后辈被一纨绔子弟欺压,竟然也只能舍近求远,去求远在京城的薛姨妈。
倒并不是薛家或者薛家亲友在南京没有能说上话的,相反,四大家族在南京根深蒂固,就算如今,为官者亦有不少。
只是这些人,要么是分量不够,要么根本就是他们搭不上话。如此,他们也就只能求助于近亲婶母了。
薛母摇头道:“不用管我,我自有张嬷嬷她们照顾,只要你妹妹离开了南京,张家自然也就罢休了。
只是你妹子这里,趁着我还在,赶紧把她的大事作定要紧。要是因为我再耽搁几年,难保梅家不反悔”
薛父在临去之前,已经为其女定下一门极为清贵的婚约,对方,是京中梅翰林家的长子。
翰林院,那是科举中榜,且名次靠前才能进去的清贵衙门。
“可是”
薛蝌还是不放心。
寡母病卧在榻多年,全靠悉心照料,才能一直没出大碍。
若是他们一走了之,到时候张家上门来闹事,寡母一人,恐难保全。
薛蝌正两面为难,其妹宝琴说话了。
“哥哥不必犹豫,张家之事一日不了结,我是不会进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