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不超过三年,她肯定会离开德国,到那个时候难道还要单身的维茨兰德先生继续单身吗?
而且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不一定会维持那么久呢,少年人的感情来的热烈去的也快,说不定过两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淡了呢?未来的事情都是说不准的。最重要的是,这人头上还有祖父跟父亲两座大山压着,将来肯定会有一个同样出身的未婚妻,她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平民连这个门槛都跨不进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此时的米亚完全渣女附身,把不主动、不承诺、不负责三条准则给运用的得心应手,堪称是渣中战斗机了!
她就是想要跟帅哥谈一场短暂的恋爱而已,不行吗?
反正汉斯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就是喜欢看她生机勃勃与众不同的样子!
至于什么不想要让周围的人知道两个人在恋爱这种事情,也没被他放在心上,也许她只是不喜欢引人注目而已,这根本就不算是事儿。
所以很自然的,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柏林出现了一对年轻漂亮的情侣,出没在各种影院餐厅还有博物馆跟美术馆等等各种情侣约会的地方。
就连酒吧,都成为了他们快乐的消遣所在地,年轻人的疯狂在这件事上面显露无疑。
但快乐总是短暂的,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中间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就比如说在米亚经常夜不归宿的时间里面,汉娜决定跟自己的情人结婚了。
“什么?”早上起来还有点儿低血压的米亚听到这个消息呆了一呆,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她知道汉娜有个情人,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展到要结婚了,速度这么快的吗?
“这是我跟沃尔夫的共同决定。”汉娜满脸幸福的说,仿佛整个人都能散发出光辉!
为什么不呢?
结婚之后她就可以辞去工厂里那劳累的工作了,她的孩子们也不用再过着这种物资贫乏的日子,连架钢琴都买不起。好日子正在向她招手,为什么不结婚?
诺伊尔跟安娜还有巴泽尔态度平淡。
作为家里面的几个长辈,他们之间的信息都是共享的,很清楚汉娜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的,只不过这个时间来的有点儿早而已。
都能娶一个来自于苏联的犹太女人了,格雷兹巴赫家远没有大多数的北部德国人那么保守——思想观念上面的,对于儿子的遗孀再嫁当然也不会表现出来什么那种老派的贵族家庭中所抱有的古板观念。
相反,她能够走出失去罗塞尔的悲伤是件好事,能往前走总比后退好。
唯一的问题在于孩子们,杨科跟艾玛的去留。
但这并不是今天需要商议的重点,“亲爱的,我们很高兴你找到了幸福,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安娜摸了摸汉娜的脸,慈爱的说。
汉娜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她现在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是件好事,他们不会阻拦她,“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只要你们能够出席我的婚礼就好了。”汉娜握住了安娜的手。
过去的几年时间里面她过的很辛苦,但是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她的丈夫为了国家捐躯了,可是他的家却并没有抛弃她跟孩子们,大家一起努力的度过了难关,现在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唯一遗憾的事情是她跟沃尔夫没有早认识几年,这样他们也许能够更早摆脱困境。
米亚跟剩下的几个晚辈们全程没有插话,做了个围观的哑巴。
杨科跟艾玛这两个孩子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懵掉了。
“你说妈妈会把我们带走吗?”晚上的时候,艾玛从床上爬起来,偷偷打开了杨科所在的房间,推醒了自己的兄长。
“我不知道。”牵着妹妹的手溜到露台的杨科面露迷茫。
出生于1917年的他们今年已经十一岁了,远比一些家庭完整富足的孩子成熟的多,但是对于母亲再婚的事情,依然并不是完全处在状况当中。
太突然了!
他们跟母亲相依为命了快要十年,现在突然听说她要结婚了,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圈儿的状态里面。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他们的面前,“妈妈以后是不是会有新的孩子?”
汉娜也只不过是二十八岁而已,又不是五六十岁,她结婚之后肯定是会再生孩子的!
那他们怎么办?
杨科跟艾玛沉默了,对于未来完全没有头绪,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融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当中去。
汉娜只是说了她要结婚,但是她的结婚对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啊——”杨科突然瞪大了眼睛,米亚房间外面的露台是不是有一个人正在往上爬?
“嘘——”汉斯看到了隔壁房间的孩子,冲着他们两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跳进了房间里面。
然后米亚的脑袋也从露台冒了出来,冲着杨科跟艾玛眨了眨眼,在唇前竖起了食指。
“......”空气中的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半天,杨科干巴巴的说,“也许过段时间米亚也要结婚了。”
他们的父亲跟母亲就是在这个年龄的时候结的婚,然后生下了他们,这是不是就是格雷兹巴赫家的传统?
传统什么的,就不用提了吧,有米亚在,估计这传统也没有什么用。
“你这爬窗户的水平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米亚关上窗对汉斯说,这才多长时间啊,好好一个严肃正经的年轻人就堕落成这样了,果然是学坏容易学好难!
汉斯没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脱下外套挂在了墙上,然后去把米亚的房间门给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