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还顾得上给奴婢擦汗,陛下把教导二殿下人事的宫女给带回去宠幸了!”
“什么?!”崔皇后失手打翻了茶碗,脸上表情一片空白。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春茶被吓坏了。
宫中美人来来去去,崔皇后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以为自己早就能对泰兴帝在“色”之一字上的昏聩平静以待,却从没想过,他竟然能做得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情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被春茶抱着喂了好几口热茶才慢慢缓过神。
崔皇后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说:“陛下临幸过的女人有的是,连怀着外人孩子的孕妇他都要尝一尝滋味,不过一个破过身的宫女罢了——叫车来,我、我的去承庆殿看看神龙。不能让神龙难受。”
崔皇后看着还算镇定,春茶已经泪流满面,她哽咽着说:“娘娘您难受就哭出来了,别再憋着了,您在宫里的日子太苦了。”
崔皇后看着春茶大哭,反而彻底平静下来。
她微笑道:“淑慧落地后我几年无子,陛下却从来不问问我在先帝和先皇后面前支应辛苦不辛苦,只顾着得一个又一个的往东宫抬人。那时候我就看清楚陛下是什么人了。我对陛下的温柔、耐心、体贴,做他的贤内助、解语花全是为了权柄,他将权柄给了我,我又有什么奢求。我只是、只是心疼神龙罢了。他脑子不好,本就多被朝臣诟病,今日再遭亲生父亲羞辱,朝上怕是又要起风浪了。”
崔皇后站起身往门外走了几步,又很快停下,摇摇头,回来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