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幸村走近,微微俯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汗,是有的,头发也湿漉漉的,但是脸色没那么苍白了。休息了这么会儿终于是见着点成效了,幸村心下稍稍松了口气。事实上,他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把不二送医院。

不二眼珠动了动。

“我要出门一趟。”幸村坐下,拿毛巾帮他拭着汗水。“锅里煮了粥,冰箱里有腌菜,你醒来后先配着吃点。”

不二挣扎着歪了歪头,侧向他的方向。

“我不确定能不能早点回来,但尽量。”他说道,“能听见吗?好好在家等我。”说完后,又觉得不放心,写了便签放在床头柜上,顺便去厨房拿了杯子和热水瓶进来,也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杯子底部还薄薄铺了一点盐屑。

“要是醒了还想睡,记得换床被子,被子在哪你应该知道。衣服的话,先穿我睡衣吧。”幸村一一叮嘱道,并且越说越觉得不放心。但终归还是要出门的,如此絮絮叨叨交代了一番后,他掖掖被角把不二不安分的手塞进去……“我走了。”

过了好久,不二终于挣脱开困倦的触手,睁开了眼睛,但已经没人了。卧室静悄悄的,窗帘将光线遮挡在外,不大的面积硬是有了种寂寥的感觉。不二觉得自己脆弱了。

他翻个身,把头埋枕头里,呼吸困难也不以为意,一点不想动弹。然,脑海里幸村的声音不断回响着,刺激地他不断想象着幸村说话时的眼神、动作、神态……他们那么熟悉,不用亲眼见到便能模拟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二周助又是怎样的在意珍藏着幸村精市的一颦一笑,才能自伤到此的时候还有种温暖的幸福感。

泪水从眼眶滑落,滴进枕头里。

精市,你还真是温柔呢。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饮鸩止渴,而你的不厌其烦是药剂外最棒的糖衣。

我此时此刻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的清醒,就如你眼底的清明和澄澈,是对我最大的讽刺,那份坦荡,不会成为我的救赎,它只会令我更加跌落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