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警,我拐弯到学校的后面树林里,肺部沉重,我的喉咙发出紧张的破漏风扇般的剧烈喘息。

我想我无计可施了。

“啊!”

跑得最快的一个人狂笑着抓住我的头发,我摔倒在地,身体与硬质水泥地碰撞出几乎震碎骨头的疼痛的,传出咚的一声。

他身后的人很快就要赶来,我急忙握住他要刺向我的刀刃,胡乱踢,狠狠踢中他的腹部,他吃痛松手,我起身跑走,心神极度紧绷之下,连他的刀锋在我手心划出的伤痕都无所察觉。

“该死……别跑!!”

我从未跑这么快过。

直到拐弯路过一间体育器材的堆积房,门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我,我心神一紧,见黑暗无比的器材室门后是青木冷冷的脸才跟着他进去。

一进去,门被关闭锁住,视力失去了作用,门窗紧闭,没有透出一丝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我嗬嗬的喘气声:“青…青木,怎么办?”

我问手的主人,出声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脸。

他缄默着,在黑暗里除了那只紧紧扣住我无伤的手,就再也看不见他其他的部分。

门口传来一众人的脚步声,他们似乎并未看见我进来,于是依旧朝前奔跑。

我捂住嘴巴噤声,却感觉到手掌的血腥味,疼痛感迟来地传递,我就没有捂紧。

等外面没了声音,我才继续喘息。

我跑得脱力,再加上心情的紧张,腿软得一下子跌坐下来——没有跌在冰凉的地上,在我脱力的那一刹那,一只手从身后揽过我的腰,我软软地跌倒在青木的怀里,他顺势坐下,双腿岔开,于是我便躺在他怀里。

“警察来之前……能行吗?一定能行的吧?对吧?”我越说越想哭。

“能。”青木的声音异常的冷,带着极度的平静。

那一刻他的情绪已然爆发到无法通过言语表露,反而收敛了一切,将危险翻腾的思绪藏在表皮之下。

我情愿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