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放下十几年在努力的事情,不需要学习、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整天去学校,公认为玩乐的时间。

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硬生生宅了几天,每天睡到大中午。

第一天晚上,青木还一脸兴奋地抱着枕头进来。

我面无表情地用枕头把他砸出去了。

我吃了睡,睡了吃,一整天看电视,偶尔看着看着就会感到浓重的困意——明明是一觉睡到中午的。

再醒过来时,我是枕在青木的大腿上,一睁眼就是他靠在沙发背上,安眠恬然的睡颜。

入睡的青木总带着几分柔和的蛊惑,那蝴蝶一般簌簌欲颤的睫羽根根分明,纤细无比,精致的泪痣晕出一点梦幻又具有魔力的诱惑力。

柔软的黑色发挤在沙发背上,衬得少年肤色白得透出脆弱的易碎感,仿佛莹莹白玉。

我才醒来,脑子不清醒,混沌一片,一时间没反应,只是单纯地出神发呆。

青木似有所觉,睫羽扑簌着缓慢睁开,黑色的瞳孔在窗外阳光下显出暗沉的深邃死气,他低眸,那双眼才恢复以前的神采。

“诗绪里诗绪里,你醒了?”

“嗯……”我起身,揉揉困倦的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生理性泪花在眼尾冒出。

青木立即伸手用指节帮我轻轻压了压眼尾周围,将泪花压了出来,很快在空气中蒸发。

思维一下子放松了几天,也许是青木这一年一直保持的纵容态度的陪伴,我与他亲近了一点,具体表现为我拿他当工具更顺手了。

才醒来,越睡越困的我一伸直手臂,青木就十分自然地挤进我双手中间抱住,我回抱住他,头贴在他的胸口,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