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冰水浸泡掠夺空气到窒息和让身体失去温度平衡的可怖,我后知后觉地眼睛溢出泪水。

“诗绪里诗绪里……”他悄悄凑近。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啪一下抬手锤了他的肩膀,带着哭腔道:“都怪你!为什么不躲啊!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了……还以为要死掉了,太可怕了……”

青木俯身,跟心虚的小狗似的一下一下舔舐我的泪痕,“那个人……我没想到诗绪里在那里嘛。诗绪里在我就会躲了。”

这苍白的话语完全不能够止住我害怕的情绪,我越哭,抽泣的动静就越大,喉咙冒出呜呜的细小呜咽。

青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说的话哔哔叨叨,要么在说把那个杀人犯抓来泄愤,要么就在说随便我做什么,不要再哭了。

我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你下次……我绝对会做噩梦的!”

“我下次一定不会在诗绪里面前死亡的。”青木认真保证道。

……行吧。虽然哪里怪怪的。

他说完却见我还在哭,他都舔不过来了,干脆舔了舔我的眼睑,泪水的源头。

这时我才抽出气说道:“眼睛……眼睛好痛啊……”

越哭眼睛越痛,越痛越想哭。

我心情更加悲伤了。

青木帮我滴眼药水,结果眼药水才进入眼球表面就顺着眼泪流下,他再滴,坚持不懈又认真地滴。

终于止住哭的时候,我的眼睫已经完全湿润。

哭累了,我带着没有消散的抽噎说道:“那昨天救我的人呢……”

青木欲言又止,最后慢吞吞道:“可能是做好事不留名吧……”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这话被青木说出来怎么那么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