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绪里脱离了危险,青木刚刚那变得奇怪的脑子终于恢复过来,开始思考其他的事情。
等会儿有人来营救的话……他要怎么说?反正不可能说是赝品的帮助的。他给予那个赝品帮助他们的机会,赝品本就应该感激涕零的。
他内心全然没有一丝感激的念头,反而瞪着火光记恨讽刺。
都怪那个仿制品!死哪里不好偏偏死这里,把那个推巨石的人带到这里来,害得他和诗绪里滚下山坡,不如以死谢罪好了!垃圾!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他还需要做更多,结果无能地失去了行动力,真是残次品啊……
但诗绪里肯定不能知道,绝对不能知道。
如果是平时,等诗绪里醒了,青木一定要大肆夸赞一番自己,无限扩大自己对她的帮助与关心,必要时掉几滴眼泪,非要把功劳夸大得不能再夸大,最好引起她最大限度的愧疚感激之心,好让自己得寸进尺才是最好的。
但是,以前那些事都是无关紧要的打打闹闹,等真正涉及到对方的生命,青木反而缄默下来,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当然不是什么道德心突起,只是觉得嫉妒心在烈焰燃烧,还有一股淡淡的奇怪之感。
不论如何,这都是他和仿制品共同做成的事,他感到十分火大,诗绪里的恩人除了他还有那个废物——光是想想就要嫉恨到把唇舌咬出鲜血。
他离火焰远了一些,诗绪里躺在火焰旁安然入睡,压根不知道缩在角落里的少年正愤愤的原地狂怒。
而那淡淡的奇怪之感,是今日初次看见诗绪里的生命竟如此脆弱时产生的不可置信。
他能够淡漠地看着一个人含恨死去,这次在她快死的时候堪称是头一次正视除了自己以外的生命。
太脆弱了,太弱小了,太可怜了。
哎,诗绪里,你好可怜啊。
青木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没人观看他也装出悲伤的表情,“好可怜啊,诗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