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尸体旁边,还残存着一小截蜡烛头和一支压满子弹的纳干转轮手枪。三人各自掏出手套和口罩戴好,轻手轻脚的将那具女性干尸抬进了裹尸袋。
“等下。”
艾琳娜轻轻从这干尸的怀里取出个铝制餐盒,小心翼翼的打开餐盒,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外还有一张照片,一本证件以及一小截铅笔。
而在这餐盒的盖子内侧,还依稀可见用铅笔写下的字迹:“除了我所有人都阵亡了,包括那些孩子和伤员——第33集团军民兵17师2营医务兵加尔卡。”
将餐盒盖子放在一边,艾琳娜拿起那张老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头戴船帽的漂亮女兵以及一群背着邮包的孩子,而在他们身侧,还晾晒着大量的纱布,稍显模糊的背景角落,还能看到一个拄着拐杖少了条腿的苏联士兵似乎在和别人说着什么。
“虽然她侥幸活下来了,但她明显不打算活了。”
大伊万用脚尖扒拉开被泥土覆盖的篝火痕迹,“烧炭自杀,至少死的不是那么痛苦。”
“对一个女兵来说,活着可能更加痛苦。”艾琳娜将那张照片重新放回餐盒,幽幽的叹了口气,“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兵。”
“你们最好来看看这个”何天雷一手里拿着木头箱子盖板,另一只手举着手电筒说道。
石泉等人凑过去,只见这箱子里满满当当的放着一捆捆的信件,但无一例外的,这些信件上都还没来得及盖上邮戳。
“就像那些通信兵的记录本描述的一样,在他们被包围的后期信件已经寄不出去了。”
大伊万一边说着一边随机抽出一封信打开,沉声念道,“致我亲爱的妈妈,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死了,也可能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不管结果如何,我爱你们。
在家里的阁楼上有个蓝色的糖果盒子,那里藏着我给丽达准备的结婚戒指。把它卖掉补贴生活吧,顺便转告丽达让她不要等我了,我们已经被德国人彻底包围……”
念到一半,伊万将信纸叠好又塞进了信封,“剩下的我觉得还是让收件人自己看比较好。”
“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没有的话赶紧上去。”
石泉划拉着掉到后脖颈子里的泥土,抬起头担忧地说道,“我估计这里坚持不了多久就该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