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长期被排斥而游离在扬州学舍核心层外的吴升却感触很深,知道这帮人还是很关键的,因此在这个没有行走的空窗期,必须将这帮杂役收入掌中。
姚程和原九两个领头的差不多已经收心了,但吴升觉得还不够,于是将仲神眼招了过来。
仲神眼还是很有自觉性的,见姚程和原九都在,连忙磕头:“都是小人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做出如此混账之事,孙行走若是还不解气,只管将小人打杀了,小人这一条贱命,若能换得行走气儿顺下来,也算死得其所,鞠躬尽瘁了!”
吴升好悬没乐了,这厮也不知跟谁打听过自己的说话风格,说得不伦不类,很有意思。
“好了,不知者不罪,且见疑即报,能做到这一点,也表明你心向学宫,此心可取。前些时日,我也听说了你一些事,眼力佳、记性好,于小东山诸多事务极为熟稔,故此招你前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进学舍做事?只不过要从杂事做起,委屈了你的才干。”
“行走待小人之恩,天高地厚,小人愿以死相报!”
吴升满意的点点头,又向姚程和原九道:“都说尔等是学舍之奴、之仆,做的也是奴仆的苦活累活,我却不敢苟同。苦活累活没错,但和奴仆有什么关系呢?先行走宋镰常说,事无高低贵贱,我以为此言不虚,没有你们的辛勤付出,学舍就转不动、做不开,整个学舍都停止了运转,又谈什么高低贵贱呢?”
姚程和原九大为感动,几乎垂泪:“还是孙行走懂我等啊……”
吴升道:“我不是行走,莫叫错了,呵呵……故此,我让人做了几块牌子,表明你们的身份,廷寺有司吏,咱们学舍便该有舍胥,将来和外头人打交道,也方便别人称呼你们。若是被外头人欺负了,亮出牌子来,若对方依然不依不饶,那就是打我孙五的脸,打学舍的脸,打学宫的脸!”
姚程和原九接过牌子,捧在掌心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别看只是小小一块木牌,却是对他们的认可,是学舍给他们撑起的保护伞,其中的好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吴升吩咐,以后姚程和原九依旧打理学舍内务,仲神眼则负责和小东山之间的联系,内外配合起来,为学舍出力。
仲神眼回了野人村中的家,将手下一帮泼皮召集起来,摆酒相庆。酒席中亮出腰牌,众泼皮齐声恭贺,眼珠子里都冒着艳羡的精光,一个个捧着腰牌来回传看,都道如此珍物,可以传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