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葭深深看了一眼季赢,含泪告退,哭过这一场,心情忽然舒畅了许多,思考问题也越发清楚明白。
到了秋园,大司宫道:“简葭,这些时日你不要出宫了,王上吩咐,等过了明春再说。”
简葭抬眼问道:“成老,刚才我说,我会死,你信不信?”
大司宫眨了眨眼睛,咳嗽两声:“活得好好的,提什么死?”
简葭道:“成天在这王宫之中,就像一只囚笼中的鸟,活着还有什么意味?”
大司宫道:“那也比在野外饿死的雀鸟强。”
简葭摇头:“我和您看到的不一样我只是想问成老,您信不信我会选择死?”
大司宫道:“无论信不信,老朽都要照着最坏去准备,所以简葭你放心,有老朽在一日,你死不了。”
简葭道:“那如果你离开呢?”
大司宫默然良久,道:“老朽不离开。”
简葭又道:“您总不能在秋园一辈子吧?”
大司宫问:“简葭,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你又何必如此?”
简葭道:“斗叔呢?他去哪儿了?我要见他,现在。”
大司宫拍了拍手,墙外进来一个寺人,大司宫吩咐:“去请斗环列过来。”
简葭补充道:“还有靡霏,两刻时不到,成老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哪怕现在做不了,将来也会找机会做,成老您看着我长大的,您最了解我,知道我说到做到。”
大司宫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那寺人速去。
简葭来到秋园的鱼池边,寻了个风景不错的位置,倚着亭台,将一块玉缀祭起。这块玉缀同样来自孟嬴,正是她当日拜访时,孟嬴赠送给她的那件有趣的玉缀,来自景氏的礼物。
这块玉缀本身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不能斗法,不能涵养灵气,更不是储物法器,它的用处是留影,便如当年吴升在狼山时,被烟波叟举证时所用的那座烟波幻阵。
简葭梳笼秀发,拭去泪痕,取出脂粉盒稍微拾掇了一下,然后开启了留影玉缀,手中捏着得自季赢处的鱼形玉坠子,笑道:“申鱼,我给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