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王令果然下达,太子携新婚之妻离开了郢都,伍奢安排长子伍尚随侍城父,辅佐太子理政掌军,次子伍员也要随同前往。
伍奢原本不想两个儿子都去边陲,但伍员去意甚坚,询问其意,伍员坦承,自己和费氏子费宏有隙,实在不愿向他低头,大家都在郢都,费宏又已是大夫之身,将来恐有各种不快,与其如此,不若前往城父。。而且太子往城父开府,已有任免大夫之权,太子已经许诺伍员,到城父后便由其充任太子宾客,算是给了下大夫之职,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伍奢便也由得他去了。
太子车驾离开郢都时,多日不见露面的简葭被允许出宫,出现在送行队伍中。时逢深秋,城外北亭满地都是落叶,简葭踩着落叶登上太子车驾,为其斟酒送别。
太子饮罢,执简葭手,垂泪:“此去城父,相隔千里,再回时已不知年月,阿妹在郢都多加保重,莫以兄为念。”
简葭默然,为自己斟满,一饮而尽。
太子又道:“阿妹切记,莫要逆了父王,父王乃君,君上之令,不可违背。”说着,却又大笑起来:“君之令,不可背啊,哈哈哈哈!”
谷获
简葭在自斟一盏,仰头饮尽。
太子还笑:“为兄不是说说而已,阿妹切记切记,不要再出宫了,你成日介往景邑去,需知景氏不可靠啊!小人,小人!景瑞为少傅,不思为我出谋划策,遇事则避什么故交之子?什么疯癫之症?逃避!他们是逃避!他们早就知道!”
简葭轻声道:“兄醉了。”
太子冷笑:“我醉了吗?那就醉了吧!醉了之后,我看得更清楚了!不过你比我强,你有大司宫和斗环列相护,他们觉察不对,就立刻不让你出宫了,不像我,景氏、伍氏,他们早就知道不对,却偏不说,我要知道什么,反求外臣之口,他们都哄着我”
简葭问:“觉察什么不对?”
太子道:“当然是那个申鱼!景瑞以为随便捡来个疯子就能掩人耳目了?景瑞说的那個故交,叫什么申苏屠的家伙,压根儿就没死!他失算了!哈哈”
简葭脸色立刻就变了:“大司宫和斗牧要做什么?”
太子道:“能做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和堂堂楚国大公主相交,你说大司宫和斗牧要做什么?他们能做什么阿妹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