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老喝道:“都退下,兵刃收起来!”
他身旁门客都松了口气,将法器收回,庸义恨恨退回去,瞪视吴升。
吴升却没搭理他,而是向国老躬身:“拜见国老……今日有宵小欲刺于我,直大郎仗义出手,双方斗剑,直大郎已然手下留情,否则又怎会只留他一只耳?对方自取其辱,何谈赔金?如果真要赔金,国老请与钟司徒说,请司徒来我庸仁堂,不论直大郎斩他门客几只耳朵,所需赔金,我庸仁堂都付了!”
国老面如沉水:“你一个外乡人,说的甚混账话?公子之争,非是你可以插手的,我劝你尽早离去,或许尚有一息生机。”
吴升道:“国老此言差矣,申某入庸之后,已为国人,虽然来得时日不长,但热爱大庸之心,与各位街坊邻居并无二致。否则申某不安生修行、不研究丹道,耗费那么多精力、那么多财力,为街坊们看病诊治,申某图的什么?每次见到大家于病患中的痛苦,申某感同身受,几欲落泪……”
说着,吴升以袖拭眼:“为何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啊……”
身旁的街坊中,忽然有人小声道:“不能走。”
一句喃喃低语,却如平静的油锅中落下一滴水,霎时溅炸开来:
“不能走……”
“不许赶庸仁堂走!”
“申丹师是庸人,如果他不是,没有任何人可为庸人!”
“要走也是你们走,申丹师不能走!”
“不能走!”
“不能走!”
整个街坊都响起了“不能走”的呼喊声,旬甲长上前道:“庸老,看看国人的呼声,怎么能赶申丹师走呢?”
国老喝道:“旬仲,事关国君承继,你们不懂!”
一旁的二甲甲长年岁已大,此刻气得白胡子乱颤,叫道:“国君争位,这种大事我等小民当然不懂,我等只知,申丹师若走了,还有谁来给我等诊治?我等家小病了,还能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