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之下便更加殷勤:“冬掌柜猜怎么着,那贼子吃不住刑,已然招了,原非讹人,却比讹人还要凶恶,竟是想趁申丹师出城之际,半路劫道。这几日进城多次,皆为盯梢,就等着申丹师出门。”
冬笋上人冷笑:“这贼子竟有如此狗胆?想来定有同伙,他自家一个绝没这能耐!请弟兄们多审审。”
坊甲点头:“明白了,冬掌柜听我的好消息就是!”
坊甲离开后,冬笋上人摇了摇头,这世道便是如此,自有那见钱眼开之人,看庸仁堂生意红火,就妄想火中取栗,也不顾有没有这份能耐,当真痴心妄想。别说自己和居士都已修为大进,单只论庸仁堂在上庸城风生水起的架势,就不是一般蟊贼能伸得了手的。
半道而截之?笑话!
半道而截……半道而截……
冬笋上人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拔脚就走,赶往司马府,元司马他轻易见不到,但几个负责文书的门客可是他的酒友。
都说酒肉朋友不靠谱,可没有酒肉,如何维系朋友?不愿坐在一处喝酒吃肉的,那不叫朋友。朋友之间,打探点消息还是很轻松的,冬笋上人很快就拿到了楚国前来清点矛贡的使者名姓、出身背景,以及行走的路线。
作为楚国附庸,一年一度的矛贡,是四国向楚国臣服的象征,所以有固定的程序。因为贡物送往扬州,所以都由扬州尹主导——实际由他的副手,左徒或者右徒来执行,这几年都是左徒申斗克,也表明申斗克更得扬州尹的信任。
按往年的常例,申斗克会遣一位门客前来四国,宣布矛贡期开始,同时初步清点各项贡品的品质和数量,然后由四国汇合在一起,押送贡品前往扬州。
冬笋上人受那打庸仁堂鬼主意的蟊贼启发,打算从这位楚使入手,当然不是半道而劫之,而是打算半道而阻之,将那使者抵达上庸的日子延迟上七、八天,事情不就解决了?
至于如何阻之,冬笋上人也有思量,他混狼山几十年不是白混的,招法多着呢!
当下去寻好友董大和丁冉,说话也不隐晦,酒宴一摆,将自己的用意阐明,最后道:“我那东家辛苦啊,为免大庸受那强楚欺压、为保百姓不受兵戈之苦,整日整夜炼丹,旬月以来就没怎么好好调息恢复过,更别提睡个好觉了。二位兄弟皆修行高人,自然知晓其中的难处,东家为了炼丹,已累至吐血,老夫亲眼所见啊!不瞒两位兄弟,他虽是我东家,可却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在老夫眼里,与亲侄儿也没甚区别,老夫实在不知该当如何,特来求二位贤弟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