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捋须笑道:“先草为筮、龟后再卜不是,先定数,再求象,奇门遁甲之术,向例如此。”
吴升拱手:“那就求象?”
老翁手指继续轻叩木桌,嗒嗒声中,吴升不悦:“怎么还要?”
老翁笑道:“承惠,一次三十钱。”
吴升醒悟:“哦——,闹了半天,这是两次啊?”
心中暗骂“你个奸商”,还是不得不再次倒出三十个钱来,在桌子上滴溜溜滚动得到处都是。
老翁袖子一抹,桌上恢复如初,然后又开始摸向自己怀中:“哎呀,没有八卦罗盘。”说着,弯腰,去土灶底下摸出块龟甲来,掸了掸灰,将刚才草筮的结果刻在龟甲上,丢进了灶坑里。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老翁用火钳将龟甲从坑里扒拉出来,直接放在掌上打量观察,看得吴升心中一凛,这是真不怕烫啊。
“西北,三日。”
”西北方向,走三天?“
“还有别的解释?”
“怎么个走法?快走还是慢走?”
“随意,反正快走也是三日,慢走也是三日,客人自便。”
那么玄吗?吴升难以理解,看着老翁,不知该不该信他的邪。
那老翁却仍在转着圈的观察龟甲烧裂的纹路,皱眉道:“白虎交重,凶!”
吴升:“找不到人?”
老翁笑着摇头:“想知道?”木桌上又响起了手指轻扣之声。
吴升脸色有点发黑,邹齐给的百来个蚁鼻钱,之前就花了一些,刚才两次掏了六十个出来,再给一次就身无分文了。
“老人家,先欠着行不行?”吴升开始压价。
“没钱了?”老翁脸色也不好了。
吴升给自家留了二十个,摸出十个来:“就这么多了,下回来时再给你?”
老翁摇头:“老夫这里概不赊欠。”说完,衣袖一扫,又将这十个钱扫没了,沉吟着,从灶台后的皮囊里摸出根燃香来:“这支香算你十个钱,留着防身,还有坨泥丸,收好了。酒喝完了没?喝完就赶紧走吧,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