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简单,又是一番慈母之心。
郭靖站在门口,手中的拳头握紧,他感觉浑身的热气都随着冷冽的北方呼啸而去,像是十八年以来今日才知道冬天原来会这么冷。明明他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寒风却仿佛裹挟着冰雪穿透而来,直入心里最里面的地方。
彻骨寒冷,他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等到被人拉进帐篷里,手脚依然是冰冷的。十八年亲近的人心里却都住着野兽,这种感觉让他想要逃离。
可天大地大,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陆小凤轻叹一声,怕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郭小子,难受就说出来吧。”
但郭靖却没有一点儿声响。
无论北地的郭靖有多难接受自己的恩人想要大局进攻自己的国家,襄阳城的后续工作却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冬天,是休养生息的时期,也给了襄阳城喘息的时间。
宫九完成最后一个疗程是在一个阳光普照的冬日,临近年关不久,李乐欢和花满楼都是要回江南过节的。只不过宫九暂时领了襄阳城总兵的职位不得脱身,李乐欢要治疗他的病这才逗留许久。
这会儿,终于大功告成,不止是她,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沉珂殆尽,这种感觉恐怕只有久病之人才会懂,就像近视眼戴上眼镜那种通透感,宫九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