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第一反应,永远是保护重要的人。

帽子、放了手稿和支票的行李箱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阿蒂尔·兰波被无穷的恐惧淹没,感觉护着他头的手掌绵软,骨头断裂,他的身体抖成筛子,胜过了面对士兵的枪口。

“我没事……”麻生秋也低沉地说道,身体的内脏破裂,他暂时动弹不得,背后全是七倒八歪的受伤旅客。

阿蒂尔·兰波来不及放松,扯动肌肉之下,疼痛迟钝地出现。

人对未知是无措的,加剧血液的流动。

“脚。”

听见兰波破碎的声音,麻生秋也无法低头去看,只能用修复好的一只手去艰难地探寻兰波的脚部,“是哪里受伤了?”

金发少年恐慌,头和上半身没有出事。

麻生秋也摸到了一根伤人的木刺,心口像是被大石头压住,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木刺大约两厘米粗,他再往下摸去,木刺是湿润的,连接着兰波的小腿,沾满了血水。

椅子断裂后,木刺从地面贯穿了兰波的右脚小腿。

这个年代没有破伤风疫苗。

可悲的是麻生秋也不知道破伤风疫苗的研究方法,一时半会拿不出可以针对性预防的药物。

人类需要赌命。

麻生秋也为了稳定兰波的情绪,佯装无事地道:“忍住,你就是被座椅擦破了皮,不要乱动,等我把后面的人推开,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阿蒂尔·兰波在他怀里无措地点头,脸色依旧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