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手指的力气?是正常的,还没有恢复过来。”苏格兰说,“不过,这种话不需要我说吧?”

男人垂下眼睛,笑起来:

“那个力度和角度,没有半点经验的人是做不到的吧?更别提仅用一只钢笔割腕了。真了不起呢,小少爷。”

太宰仍然没什么回应,只固执地闭上左眼、睁着右眼,静静仰视着苏格兰。

这个眼底浮现出青黑的男人,便也安静地回望着年仅八岁的男孩:

“…………是真的啊。‘想死’这件事。”他声音轻轻的,“就这么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吗?”

“……”

“……”

宛如对既成事实丧失了解释的心思一样,男孩仅沉默着。

过了片刻,乖巧地张了张嘴巴示意。

“渴了?嗓子痛?没办法呀,虽然大量快速输血了,你毕竟还是陷入失血性休克了嘛,”苏格兰说着站起身,“我去给你倒点淡盐水喝。”

可是话音落下他也并没有立刻出门,反而像是再也不放心男孩一个人独处一样、掏出手机拨出号码:

“换班。”苏格兰简短地说。

房门打开,莱伊走了进来。

他像是才把香烟掐掉,站在门口散了散烟味才靠近,往床头椅子上一坐。

一低头,那双冷彻的绿眼睛,便无声而不赞同地落在太宰身上。

至于波本在哪?

波本正在通话。

黑皮金发的男人站在走廊上,偶尔烦躁极了似的、来回走两步。

“……哦?你在责备我?”波本连连冷笑,一张俊脸上透出些阴狠:“你又凭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戳人痛脚:“你只不过是和我一样、同样获得了‘代号’的组织成员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