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抬起头的时候,墨镜男不禁警戒地向后微微一退:
“你是谁?”
地下组织的不起眼成员,努力撑起气势。
“原先的‘医生’去哪儿了?!”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将额前黑发尽数梳到后面去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左眼上贴着医用纱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受了什么伤。
不仅如此,他还戴了个医用口罩,把口鼻牢牢挡在后面。
简而言之,就是一张脸的露出程度只有四分之一吧。
实在叫人没法不起疑。
而被人当面质疑了,这个陌生医生只是表现出很困扰的样子,拖长声音“唔————”了一声。
不知为何,那个声音叫人想起什么没用的庸医角色。
“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啊,”医生懒洋洋地说,“不就是这么回事嘛,这条街上的‘医生’、什么的。”
仿佛笑了一下似的,鸢色的右眼微微一弯。
从那个眼底透出的冰冷警告神色,令墨镜男想要掏出武器的动作、冻僵般停住了。
“好了好了。你到底要不要进来?那个人再不输血,恐怕快不行了吧。”
一瞬间的冷酷转瞬即逝。医生又用颓废的声音、拖拖拉拉地说着。
(?)
墨镜男被镇住了,百般犹豫之下,终究还是把同伴搬了进来。
诊所内部的设施倒没有变化。
墙上挂着每个人都知道是假货的开业证明,书柜里摆满了各色医疗专业书。
桌面上放了些其实用不着的医疗病历卡。
一些不知是正在消毒、还是已经处理好而没来得及收拾的医用刀具,在日光灯下闪烁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