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小姑娘坦坦荡荡的发问,“你还不走吗?本能寺还能来得及吗?”
本来就有些不爽的奥州笔头,恼火的眯起了眼睛。
不过,赶在他开口之前,从六刀流里诞生的几把刀剑,先恢复了过来。
他们并不像藤四郎家族,为了强制性的守护庞大的家族成员、不在不同的时空之中分散,而耗尽了诸多灵力。有幸诞生于自己起源地之一的刀剑付丧神很快回过了神,除却神态之间还沉淀着深刻倦意与微妙的、近似于癫狂一样,不太妙的情态之外,看上去已经与正常状态下的刀剑付丧神没什么两样。
阿芙拉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它。
童话里的魔鬼也要因过久的、无望的囚禁而黑化,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这些的刀剑们呢?
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曾经拥有过、却又被一一夺去。
阿芙拉理解这个。她能够意识到自己对于刀剑付丧神们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是降临在黑暗里唯一的那束光,是长长久久的呼救之后、第一个能把刀剑拯救出来的人。她会被这些因执念诞生的神明紧紧抓住,像最后一根稻草,不会放手。
假如阿芙拉表现出嫌恶和疏远,刀剑付丧神会因此而做出些什么,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阿芙拉意识到这个,但是,她接受了。
她是死亡过一次的人。她理解久远无法得到拯救的折磨,用一种近乎于天真的信心,包容他们、信任刀剑总有一天能够走出“审神者”和历史修复主义者的阴影,哪怕没有所谓挥动刀剑的主人,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自由意志存活下来、不受约束。